说着,柳霄渊接过翠珠手里的伞,为柳拂春挡住四面八方落下的雪,和柳拂春一起迈进了院子里。

    这里不是柳拂春第一次来,但是从未有过像今日一般的期待和紧张。

    柳霄渊带着她路过了正堂,经过了开着梅花的后院,两人皆是一袭红色衣衫,穿行在漫天飞雪之间。

    一直到了柳夫人的院子跟前,柳霄渊推开门,道:“爹!娘!阿春来了!”话音刚落,两道人影便从门口走了出来,满脸笑意地看着兄妹俩:“阿春快来!外面可冷了!”

    说着,柳夫人竟是直接跑到柳拂春跟前,一把抢过柳霄渊手里的伞,一手给自己闺女撑着伞,一手扶着闺女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莫名其妙被抢了伞被淋了满头雪的柳霄渊:?

    娘?您儿子您是一点都没看到是吗?

    柳暄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心疼的眼神,随即毫不犹豫地跟着母女俩进了屋子里,只留柳霄渊站在屋外,满脸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柳霄渊在心里哀叹一声,赶紧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一进屋子,扑面而来的暖意让柳拂春被冻僵了脸色缓和了不少,她脱去身上的大氅,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:“哥哥呢?”“他长了腿,会自己进来的。”柳夫人摆了摆手,一点不在乎。

    刚进来的柳霄渊:所以这个家里我是一点地位都没了是吗?

    柳暄好笑地看着儿子,拍了拍他的肩膀,低声道:“霄渊,你得习惯这样的日子。”柳霄渊叹了口气:“爹,我没什么想法。”

    柳霄渊知道柳暄这是怕自己心有芥蒂,但他也是柳拂春的兄长,也是柳拂春的亲人,对于柳拂春的爱护不会比任何人要少,又何来“心有芥蒂”一说呢?

    甚至他这样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。

    柳暄笑了笑,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柳夫人拉着柳拂春到摆满了珍馐的桌前:“阿春,今天是你的生辰,爹和娘特意给你做了一桌好菜!”说着,柳夫人有点忐忑:“这些日子你也没怎么在家里吃过饭,我们也差人去国公府打听过你的喜好,你看这饭菜可有不和胃口的?”

    这一桌子菜做起来可谓是相当坎坷,首先孕妇不能吃的不能做,其次柳拂春不喜欢的不能有一丁点出现在的桌上,为此柳夫人打听了半个多月,才勉强拼凑出柳拂春的喜好。

    有些菜他们还不会,还得现学,那段时间柳霄渊不知道吃了多少她爹娘做出来的“失败品”。

    柳拂春不知道这一桌菜背后有这么多的曲折,但是她看到并没有自己不喜欢不能吃的东西时,就知道柳家夫妻肯定是去打听过的。

    她笑了笑,明亮的眼睛里似有星辰闪烁,满脸都是幸福:“都喜欢,只要是爹娘做的,我都喜欢。”

    见柳拂春的夸赞不是装出来的,柳夫人的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,赶紧招呼着那父子俩来吃饭。

    “今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,也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,主要还是庆祝阿春终于和我们一家人重逢了,还有阿春十九岁的生辰!”柳暄坐下后,下意识提杯说了两句。

    柳夫人在一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好了,别说这么多了,孩子们都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