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药师一怔,冯蘅是他救过的人。但与他没有什么关系，现在印象极淡，只剩下一片模糊。
只听他道：“我与叶孤城,孰美？”
送命问题,冯露一噎。但她转念一想，若非冯蘅对他有特殊意义,他也不会如此反问。
于是她愈加气愤，拧着柳眉,冷笑一声：“你莫要再和我说话了。”
说完“啪”得将门关上。
黄药师站在门前一会儿,便走了。二人皆噎着口气，不愿向对方低头。
次日清晨，冯露因担忧孙蝶的事,倦容懒色。她早先去过孙府,现今去探看，怕露出破绽。
她叹口气,又无武功傍身。当真有贼心无贼胆。
冯露想，倒是可以去找洪七问问。想罢，她就起身换装，收拾物什。
等黄药师闯入时，客房已被归整还原。她作书生打扮,只是眉毛变粗,皮肤发黄，手里提着个包袱。
他心火上腾,心道，自己对她情真意切，全心备至，她竟还想……
冯露被突然闯进来的人,下了一跳，看到是黄药师，轻轻松了口气。她又觉不对劲，旁边的人面色完全冷凝下了，袖子下的手握成拳。
冯露提着包袱，看向他身后方向敞开的门，道：“你有什么事？”
黄药师却没有说话，他抬手朝她身上点了几个穴道。
冯露觉阵阵困倦，重重袭来。
黄药师把人放在床上，端来水，将她脸擦干净。他望着摊开包袱里的银钱、路引，还有一张白云标记的黄纸。
他直直坐了一下午，一直到星辰铺天。
到了掌灯时分，黄纸在他掌中碾作碎屑，他心中存得一丝犹豫，也化作了灰尘。
窗户外翻进一个小子，正是曲灵风。
他欢喜道：“师父。”好些日子没见到师父了，乍相逢，当真无限欢喜。
曲灵风还没有，看清床上躺得人是谁。师父瞬间拉下攒花帐子，只留天蓝色的布料映入眼帘。
黄药师坐在床边颔首，淡淡问道：“你二师弟？”
曲灵风迟疑道：“玄风救了个小姑娘，正在安置她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