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早得知她会过来的德妃已经在正殿等她了,见她过来,露出一个笑:“县主来了。”
“见过德妃娘娘。”柳拂春刚要行礼,德妃便制止住了她,让她直接落座。紧接着,德妃便示意身边的宫女出去,宫女会意,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带上了门。
“县主今日过来,想来是给本宫带来好消息的了。”德妃道,柳拂春微微颔首:“我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。”说着,柳拂春示意挽春将昨日傅青松写下的那封手信交给德妃。
德妃也没说“不用”这种话,展开手信看了一眼,确实是傅青松的字迹,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,但德妃仍然一眼看出来这是傅青松的字,信的末端还有傅青松的私印,更为这封信添了几分作证。
看完内容后,德妃把信收好。
柳拂春没在德妃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,全程都很平静,也没露出什么额外的情绪,全部都被德妃很好地收敛了起来。
“多谢县主帮本宫这个忙。作为报答,县主有什么想知道,本宫必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德妃微微一笑,看上去平和又温柔,与那天晚上的人看起来大相径庭。
柳拂春心里有很多疑惑,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一个:“关于我外公的死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听到是这个问题,德妃并不意外,她看着柳拂春,轻轻叹了口气:“其实本宫知道的也不多,只是在调查舞弊案,哦,这个事情县主应该知道了吧?”
闻言,柳拂春点了点头。
见状,德妃继续道:“本宫在查舞弊案的时候,在里面发现了沈老将军的身影。本宫觉得好奇,便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,发现沈南意在沈老将军去世的前一个月好像频繁出门,十次有九次都是往城外去。”
“本宫听闻,沈老将军是寿终正寝,但是殊不知有种药可以伪装成自然去世的模样。”
见柳拂春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成拳,德妃继续道:“恰好,本宫知道京城郊外有一个地方有这个药的一位主药材。”
话音刚落,柳拂春一个没控制好力度,另外一只握着茶盏的手将茶盏捏了个粉碎,碎片和温水落在了柳拂春的裙摆上,挽春急忙想要为柳拂春擦拭,被柳拂春抬手制止:“德妃娘娘,抱歉,有些失态了。”
德妃表示理解:“无妨,这样的事情,是人都会有所事态。县主需要换一身衣服吗?”
“等会儿再换。”柳拂春微微摇了摇头,“我还有一件事情不解。”
“县主但说无妨。”德妃很大方地表示尽管问。
“仅凭这一点就认定我外公的死与沈南意有关未免有些草率,娘娘真的没有非常确切的证据吗?”柳拂春直视着德妃的眼睛,试图从德妃的眼里读出什么来。
德妃摇了摇头:“确切的证据确实没有,毕竟这件事也过去了好几年了,还有什么证据也都被销毁了。本宫能查到这个还是因为沈老将军与舞弊案有关,不过若是县主想查下去的话,本宫倒是能提供一点帮助。”
“本宫可以把这个药的方子给县主,这个方子很早就失传了,因为医者认为有伤天和,本宫也是一次机缘巧合下才知道的。县主可以拿这个方子去试探沈南意。”
“顺带一提,其他的药材都是很常见的,只有京城外的那一味,本宫只听说能用在这个药上,其他时候和杂草没什么区别。”德妃倒是颇为好心,“若是试探不出来,县主也可以去查查当年沈南意有没有购买这些其他药材。”
“多谢娘娘。”柳拂春心知自己欠了德妃一个大人情。
德妃看着大着肚子的柳拂春,心情也是百味杂陈:“本宫看着县主,也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罢了。”
她想起自己要进宫前,得知傅青松出事了,那种不敢置信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