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国国主听闻大盛朝国公府之女沈玉安,聪颖明蕙,实为京城第一才女。我国主也正当适龄,愿求娶沈国公之女,结两国姻亲之好,从此战事消弭,西楚国从此愿向大盛朝俯首称臣,每年进贡之物增加一倍。”

    顾渊复述着使臣的话。

    而在座其他人纷繁变化的脸色,就如同刚刚使臣在朝堂之上说出那一番话时,诸臣的脸色。

    沈玉安已被逐出沈氏族谱,这一件事,知道的人不少,可西楚国并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我都不认识那个什么西楚国的国主,为什么他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?”

    纵是沈玉安在博闻强识,在这一块上,缺失了非常多重要的信息,根本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判断出那些人的真正意图。

    她看向顾渊,希望顾渊能够给她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“你说你并不认识西楚国的人,旁人可会相信?”顾渊顺着沈玉安的话,问下去,“你未曾见过,那你身边的人,可有曾见过的?”

    问到此处,沈玉安便明白了。

    不是冲着她来的。

    而是冲着她镇守边境的舅舅卫骁来的。

    卫骁镇守西境多年,而西境的首阳关之外,便是西楚国。

    “我舅舅如今——”沈玉安下意识得问出口。

    顾渊轻摇着手中的折扇,“看来,你还不算太笨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,我要去见舅舅。”沈玉安挣扎着便要下床,吓得柳衣和春聆忙按住她。

    “你舅舅这会儿还在宫中同谢临寒说话,不过眼下的事情到底该如何解决,我想你舅舅早就已经做出了决断。”顾渊的话,让沈玉安的心坠入了谷底。

    顾渊说得没错,她的确是明白舅舅会如何做出选择。

    这样的选择,意味着完全的牺牲。

    两个时辰后,在春聆和柳衣的陪同下,沈玉安换回了囚服,回到了天牢。

    她的脸色依旧苍白,但已经有了生气,不再像前几日刚被救出来时那样,濒临死亡。

    来宣旨的是谢临寒身边的首领太监。

    沈玉安也没有跪在水牢之中,而是在上一层的普通大牢里。

    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今有民女沈玉安犯上作乱,欲行谋逆之举,但念在朕与其青梅竹马之情,兼有将军卫骁以项上人头担保为其求情,故予以特赦,命其与卫骁速速返回原籍,终生不得入京,钦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