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大山双腿一震,将缠绕在腿上的锁链震碎,直起腰身。
程五石握着手腕,面色苍白,咬着牙低喝:“你竟把横练功夫修到这等程度了……”
罗大山立在原处,双拳握紧,微微喘息。
“程五石,袍泽一场,我不想杀你。”
“曹显以权谋私,害了兄弟们的命,我罗大山与他不共戴天,你若是执迷不悟,终究没有好下场。”
罗大山的声音嘶哑,少了之前的洪亮。
硬接破山拳,他脏腑已经被震伤。
“罗大山,你不明白自己在与什么人作对,你以为曹知府只是——”
程五石的声音顿住,抬头看向青松堡方向。
嘈杂的呼喝与哭喊声传来,让罗大山面色凝重。
雪幕被火把撕开,二十余名妇孺孩童,被推到堡墙缺口。
“罗都统的奔雷手能碎石裂碑,却不知能不能快得过我手中刀?”
一道声音从堡墙之上响起,带着几分讥讽与得意。
一位穿锦袍的青年手中握剑,剑锋抵住一位身怀六甲妇人咽喉。
“还是侄少爷有手段。”程五石虽然手臂痛的龇牙,还是面上挤出几分笑。
罗大山看向堡墙之上,认出那是知府曹显的侄儿曹玉安。
“罗大山,我们早围了青松堡,就等你来。”曹玉安面上得意掩盖不住。
“你传讯让青松堡的人离开,可今晚是大年夜啊,谁还不念个家?”
曹玉安双目之中透出一丝癫狂,手中剑锋在身前妇人脖颈上拉出血痕。
“特奶奶的,今晚是大年夜啊,本公子应该在府城吃香喝辣,美人在怀,却要在这山野里受罪!”
长剑指向罗大山,曹玉安面上尽是恨意:“罗大山,你们这些武卫不过是我叔父的走狗,为何非要噬主?”
“你看看程五石,多好,乖乖做狗,我叔父多少给他几块骨头啃啃。”
曹玉安的话语,让程五石面皮抽动,却没有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