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。”
宋诗点了点头，“他去当了卧底。”
“也不完全是，”顾承之的声音都明显跟着沉了下来，“其实他这次的行动并没有经过上面的报备和通知，完全就是单独行动。”
那一瞬间，宋诗的眉心就微微拧了起来，“那……”
“嗯。”
男人好像是直接明白了她想说什么，“要是真的出了事，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他死得其所，甚至可能连尸体在哪里都不知道，也没有任何一个上级会承认他的所作所为。”
宋诗的视线都微微暗淡了下来。
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“值得吗？”
“你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，”顾承之笑了笑，“其实早就在很小的时候，我哥就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，而有些事情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需要有人做，如果他不做，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一个做这种事情的人。”
“是吗？”
宋诗抿了抿唇，“可这个世界上的坏事也不会因为他一个人就能得到拯救。”
“是啊，我也跟他这样说过。”
顾承之看着前面不远处的车辆，走路的脚步都跟着缓慢了下来，“我告诉他，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又千千万万的人，一个人不做一件事并没有什么，只要能安安分分地活下来，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，本身就是一种幸运。”
“可你猜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？”
“唔……”
宋诗微微迟疑了一下，到底还是轻轻笑了一声，“那他肯定是回答你，要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想要平平安安度过一生，那么有些事情就永远都没有人去做了。”
顾承之在听到那句话之后，脚步到底还是微微停了下来。
“差不多。”
他微微侧眸，视线落在了小姑娘的身上，“他告诉我，他曾经在叙利亚看到过战争，看到过那些流离失所的人，甚至于小时候也差点死在毒贩手里，所以他的目标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努力，只要这个世界上少一个这样的人，那他就是有价值的。”
那语调，格外认真。
宋诗从那双平和的眼眸里，竟然看到了某种近乎于虔诚的牺牲和认真。
“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