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,才对着统率飞熊军的别部司马沉声道:“飞熊军,冲城!”
身为飞熊军统领,那司马本就是好战之人。眼见洛阳城已是摇摇欲坠却始终攻之不下,早已心中焦急,只是李傕不曾下令,他也不敢妄动。
毕竟这是李傕手上最后一支精兵。若是在作战中损伤过大。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统领,根本就承担不起。谁知道若是损伤过重之后,大司马迁怒之下会不会杀人顶罪呢。
听到李傕终于下令,这憋了许久的司马大喜,立即领命就要带人冲城。李傕突然将他叫住,再次肃然叮嘱道:“要小心。尽量少损伤些人手!”
司马一怔,立即正色道:“大司马只管放心!城上的守军皆已是强弩之末,咱们兄弟们上去,定能手到擒来。有属下在,兄弟们不会有所损伤的!”
凉州最精锐的飞熊军出手,果然杀气凛然,只片刻之间大多数的飞熊军已经上了城头,突破了江南军的防守。甚至有许多的江南军士卒,被这些凉州精兵直接从垛口处活活抛下了城头。
锋利的刀枪斩不动你的龟壳,就不信如此高的城头还砸不死你。
在城下看到多数突破之处都已站稳了脚跟,李傕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入了肚中。看到飞熊军的大丢活人的表演,身为主将李傕更是舒心的大笑起来。
这与江南军交手以来,尽管在兵力上十倍于江南军,可还是让李傕总是憋气不已。这下飞熊军的精锐士卒出动,总算是为他出了一口恶气。
“哈哈!丢得好!洛阳城破了!任你守城的是江南军又能如何,还不是被老子打败吗?待本司马进了城,如果还有活着的江南军,一个个都要让你们生不如死!
跟本司马做对,你们后悔生在这世上!可是好久不曾用活人点天灯祭巫神了!嘿嘿!”
只是李傕畅快的笑声未落,一阵激烈的马蹄声突然从洛阳城东方响起。
李傕有些惊疑的转头,向着东方看去:“咦!难道还有谁见这洛阳城已破,前来支援本大司马吗?早不来晚不来,看来是何方的小股马贼势力,想来打点秋风的吧!”
仅仅片刻之后,只见数百骑轻骑兵伴随着清脆的蹄声,向着李傕狂奔而来。而远处也开始出现零乱奔逃的士卒的身影。李傕身边的卫队长,却是眼神最好。
他早已立于马背之上,向东张望了片刻,声音有些惊颤的说道:“大司马,这,这是咱们自己的队伍。是!是郭车骑昨日带去攻打城东的那支部曲!”
李傕一脸不解道:“是他们?郭阿多回来做啥?难道他们已经攻下东城了吗?”
那瞭望的卫士突然大叫:“不对,大司马,他们,他们是在溃败,是逃命!”
这片刻之间,那边郭汜的战马奔逃的极为迅速。已经到了李傕也能看清的距离,果然只见那些马上之人,都是衣甲歪斜,旌旗倒伏。奔到近前,只见人人皆是一脸的惶惶之相。
见城东的大军败散回来,李傕大怒,反而催马迎上前去,对着已能看清脸色的郭汜责问道:“郭阿多,你为何不全力攻城,难道想要违背本司马的军令吗?”
还不等郭汜回话,东方却又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震响。
一听到这蹄声,深知马性的李傕顿时惊叫出声:“重骑兵?何处来的重骑兵?”
此时逃命心切的郭汜已到眼前,见李傕气势汹汹的上来责问,也是拉下了脸色:“除了与我军为敌的江南军,还能是何方重骑!
算了,大司马还是快逃吧!咱们马快,他们重骑兵不冲锋,可追不上咱们。不过若是等他们靠近了冲锋,咱们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