蹦极的地方在南山的一个度假村里,地势高路程远,上蹦极台就坐了二十分钟的缆车。

    到半山腰的时候,太阳光近得刺眼,我压了压哥哥的帽子,让帽檐遮住他的脸。

    “害怕吗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他抿了抿嘴,说不怕,斜落的太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,给他的皮肤描了一层暖色调的光晕,弯起的睫毛扑闪扑闪,他在紧张,眨眼都频繁,特别可爱。

    “啧……”煞风景的声音从对面传出,陈其可说,“真想拿个镜子让你照照,看看你那不值钱的表情。”

    我斜他一眼,懒得理他,他抓着缆车扶手继续阴阳怪气,“变脸这么快,小心累着你那张帅脸。”

    我微笑着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:“一会让他自己跳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!”他被我踩到尾巴,吓得扒住工作人员,“别听他的,他这人没素质!”

    工作人员尴尬一笑,急得他另寻投靠,“哥哥,你管管他!”

    “行了。”哥哥训我,我凑到他跟前捏他的耳朵逗他,烦得他转过头去。

    下缆车后走过轨道就是蹦极台,在空中廊桥上可以看到高度,一眼望不见底。

    我们穿好装备到廊桥上等待,陈其可先跳,工作人员带着他,他磨磨唧唧哆哆嗦嗦不肯上前,工作人员是个女生,拽不动他。

    “我感觉不太好,等一下姐姐!”他站在跳台前,表情看起来确实不太好。

    “要不你别跳了。”我建议。

    他不敢往下看,目视前方,深呼吸后说:“来都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快请吧。”我催他。

    山头的风烈,在耳边吹出呜呜的响,也凉爽了许多,陈其可吸了一大口凉风,松开扶手,呼出之后纵身一跃,像一块丢下悬崖的石头,快速垂落。

    “freedom!”他大喊,声音在空谷间回荡。

    我环紧哥哥,贴着他的脸问:“害怕吗?”

    风拂乱他绒绒的头发,吹得他鼻尖泛红,他摇头说不怕,我笑着揉揉他的发旋,吻他的额角,夸道:“真勇敢,我的宝宝。”

    他拐我一肘子,疼得我倒吸凉气。

    十几分钟后,陈其可上来了,一路扶着廊桥围栏步履蹒跚,脸色发白,腿直打摆子。

    “爽到了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