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言初瞥她一眼：“还有什么话，不妨直接说出来，我们是夫妻，没什么不能直说的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又补充道：“有什么要求，都可以提出来。”宋昀的唇绷得很紧，神态也不太自然。周言初等了许久，久到他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，她的嘴唇动了动，很轻地说了一句：“可以……戴套吗？”宋昀不敢看周言初，所以她没看到，他在听到她这句话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，甚至扬起了一抹笑：“好。”周言初知道自己在怕什么，他怕的是，她提出以后都不再跟他发生关系。他说了不会勉强她，可在这件事上，他怕自己食言。好在她没有，甚至，她问的那句话本身就是一种默认。周言初心里有丝丝缕缕的奇妙的感觉弥漫开。宋昀有些惊讶于周言初的好说话，而她在得到他的答案后，心里的抵触和顾虑竟然一下子消散了大半。这一刻她才发现，自己并不是抗拒和周言初发生关系，从头到尾，她抗拒的都是为了生孩子而公式化地和他发生关系。过了一会儿，周言初又问：“还有没有别的话想说？”宋昀认真想了想，摇头。周言初：“好。”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，气氛却明显和之前不同了。宋昀：“我去洗澡。”说完便低着头匆匆离开，仿佛想从这里逃离。周言初没阻拦。浴室传来水声，周言初坐在沙发上，打了个电话给林远。林远大半夜接到电话，有些意外：“周总，什么事？”周言初：“有两件事需要你做。”林远正声：“您说。”周言初：“去查一查宋昀这两天有没有跟人发生冲突。”林远有些懵：“周总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周言初没多说：“按我说的去做就是。”林远：“好，我立马去查。”周言初打断：“这件事可以稍后再去做，还有一件事，需要你立马去。”林远：“您说。”……十分钟后，林远到了便利店，停在货架前，看着架子上不同牌子的某产品，直挠头。他没买过这个，不知道什么样的才好用。倒不是怕买错了老板怪罪，主要还是怕耽误老板事儿。最后决定每个牌子每个款都拿了一盒，让老板自己选去。林远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去收银台，已经是深夜了，店里只有一个值班的收银员，是个年轻女孩儿。东西一放到桌上，那女孩儿被惊呆了，目光复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。两人对视，林远被这女孩儿的脸小小地惊艳了一把。长得是真好看。跟宋昀气质有那么一点像，有股子青涩的学生气，但五官比宋昀多了几分妩媚。宋昀是典型的小白花长相，微微皱一下眉就能让男人心生怜惜，而眼前这女孩儿，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会勾人。林远回过神来，想抽自己一嘴巴子，怎么能在心里议论宋昀的长相呢，那是周总老婆。女孩儿规规矩矩帮他买单：“一共六百九十二块。”林远一听，随口感慨了句：“还真是不便宜。”女孩儿忍不住皱眉。心想这是个什么奇葩，深更半夜的买几十盒安全套，一看就不是正经人。关键，还嫌贵。这么想着，女孩儿在扫码时忍不住又多看了林远一眼，心道，一定要记住这张渣男脸，避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