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屋子人全都傻了，江洁和江爱国也都看着于珍香。王苗苗连忙起身，“妈，你说什么呢？”她去扶着于珍香，见她面不改色，像是对王军失望透了。王军起身，带着几分疑惑，“你，你刚才说什么？”“我说你要是再没有分寸感，还要继续干涉别人家的家事，对王猛一家无底线的包容，认不清自己，那你就自己过吧，我也懒得跟你掺和。”王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连忙起身，王京华扶着他，王军摇头，“京华，你过去，你不用弄我。”“你说什么，你刚才说什么，你再说一遍。”“你聋了吗？”于珍香声音不自觉加大，“我说我要跟你离婚，你是聋了还是傻了？”“你，你简直疯了，你个老神经病！”“你才是个老神经病，这些年我简直受够你了，自家自身难保，儿子还没娶老婆，借钱给别人家买房子，你真有脸啊，王军，你的脸呢？”“我借我的钱，这房子也是我的，我怎么？我借点钱给我亲兄弟我还要跟你打招呼，你以为你是谁啊？”“我不是谁，我是你的佣人，是你的保姆，我在家辛辛苦苦，我生下两个孩子，我像个陀螺一样每天转啊转……”“你嚎什么？你嫁人你不干活，你跟谁不洗衣做饭，跟谁你不生孩子，谁家不是这样过的，就你一个人辛苦！”王军思想封建，觉得女人就该伺候男人，给男人洗袜子洗内裤，该管家，该管孩子，她要伺候得男人高枕无忧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老婆。要是不这么做，那她就连个女人也算不上。“是，我知道你一直这样想，我跟你活得很累，王军，我们离婚，以后你的事我不管，这个家呀，也不用你管，你想干嘛干嘛去吧，你搬去王猛家里住吧。”“离婚就离婚，你以为我稀罕你！”王军也在气头上，“家里的房子都是我的，你自己走吧你！”于珍香已经想好了，擦了擦眼泪，“你的房子我不要你的，答应给江洁的必须给江洁，那是她和子阳的。”一共就三套房，剩下的本来是说好给王苗苗当嫁妆的。要是真这样，就意味着王军一套房子也没有，只能跟着王子阳住。“我跟着子阳，帮他带孩子，还是一样的过，我随你怎么办吧！”“妈……”于珍香也不管这一屋子人怎么想了，转头进了房间。王军和其他人傻站在原地，江爱国后知后觉，只好去了于珍香房门口，“老于，老于……”“你这是闹什么，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，哪有不吵架的，你这……老于……”王苗苗也上前敲门，“妈，妈……妈，你说话呀，妈！”于珍香默不作声，坐在床头擦眼泪，王军觉得有点下不来台，尤其是王京华还在这，江洁和江爱国也在这，显得他家庭地位很低。他心里有些不服气，直接冲过去敲门，“你给我把门打开，我帮我兄弟怎么了，我妈去得早，我就这么一个弟弟。”“你逼着我跟他断绝关系，哪有你这样的，长嫂如母！”王军一副要跟于珍香讲道理的样子，“张嫂如母啊，咱们是一家人！”王军听她一直不说话，怕自己没面子，也怕于珍香来真的，“你别胡搅蛮缠，你像个人吗？”“老于，珍香……”王军刚才还振振有词，跟于珍香玩狠，突然就蔫下来了。就算另外一套房子不给王苗苗，那他拿着有什么用啊，谁伺候他，谁给他做饭吃，衣服内裤袜子谁给他洗啊。以后老了谁伺候他。王军想想都觉得生活不下去了，“珍香……”“爸，你让妈冷静冷静。”“真是老糊涂了，疯了，一把年纪离什么婚。”王苗苗注意到王军眼神里尽是茫然。这些年俩人闹过多少矛盾啊，大的小的，有时候于珍香气得对王军动手，去捶他，去踹他。但两人从没有提过要离婚的话，王军经常埋怨自己娶了个恶婆娘回来，一点也不通情达理。于珍香也埋怨过王军，说他没出息，窝囊废，要不是拆迁能搞下来一笔钱，靠着王军去赚钱，不知道儿子啥时候才能娶到老婆。“真是莫名其妙，一把年纪要离婚，老于啊，你跟我离了以后谁要你啊，真是……说话不经过脑子，让人看笑话……”王军嘴上还说着硬气的话，但神色已经慌乱到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