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顾青决伤痕累累地回去,待他到府里了,锦罗方才知道王爷竟是已任性地私奔了一回,震惊得无以复加,忙将此事告知了娴妃。
娴妃虽让她打点下人不许声张,却是亲自着手安排,半月后出宫一趟,气势汹汹到瑞王府教训儿子。出宫由头是瑞王太久没进宫了她很想念,但姚微意听到消息后就猜到,顾青决这两天必不好过。
瑞王府后院有一座祠堂,设的牌位是娴妃常氏的几代先祖,此时顾青决正跪在蜡烛前思过,胡子拉碴的,状态看起来很不好,低着头,脊背挺得很直。
祠堂很宽,他一个人陷在阴影里,被蜡烛的光映得很落寞。
姚微意站在门口看了会儿,转过头,娴妃冷眼瞧他,没给他好脸色,装都不乐意在他面前装了,“我听锦罗说,那日跟你私奔回来,决儿就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。姚公子真是有本事,本宫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,三言两语就被你骗走了,你们真是,好大的胆子……”
姚微意略略低头,喉结滚了滚,看到顾青决现在这样子,他心里很难受,“娴妃娘娘,此事是我连累他,劳你代我同他说对不起。”
“不必了,本宫怎么敢再在他面前提你的名字。”娴妃抚了抚鬓角,斜他一眼,“你要真觉得对不起他,以后就不要再来招惹他了,你和他要走的路不同,自己已经跌进泥潭里起不来了,何必将决儿拉下去跟你一起受灾受苦?我已为他谈妥了一门亲事,是中书令乔家的小女,书香名门温婉贤淑,三月后就成婚……”
姚微意一怔,“这么急?瑞王他同意了?”
娴妃道,“此事是我帮他定下,不管他同不同意,这亲都得成!姚公子不必顾虑其他,只希望在决儿成婚安家之后,你莫要再来耽搁他,本宫就千恩万谢了!”
看她毫不掩饰的嫌恶,姚微意朝祠堂里边儿望了眼,忽然问,“若姚家没有出后面那些事,若我还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,我想与瑞王在一起,娘娘会拦着么?”
娴妃讥诮道,“那本宫自然是高兴的很,敲锣打鼓让你们成婚。可惜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了。决儿早晚会明白当娘的苦心,本宫替他选的一切,都是为了他好。”